框

勉强算是生贺，写得很赶也很短。

实在写得不好，不会修改了，有空写新的。

生日应该是特别的，一个人对自己唯一一次诞生的纪念日，但重复难免使这样的日子也变得平淡。人不去牵念时，生日仅仅是一个日期，忽然想到了，哦，没有了下文。

自己的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人的记忆，哈尔克说不清，别人的记忆把留给自己的空间挤占了，每一天脑中里回响着他人的哀乐，自己的就像针尖上一滴水，落入无边的冷海。

对哈尔克来说生日已经不算什么了，每一天脑子里都有谁谁谁在过生日，自己的生日如果没有别人提醒也想不起来，况且那时脑中照样有别人在过生日。他不在乎了，随便吧。

指挥使在准备蛋糕，哈尔克今天生日。多半他自己都不记得，没什么，指挥使记着。

奶油将蛋糕胚覆盖，再加上裱花装饰和水果，装进盒子，盒子上再用透明胶贴一包蜡烛。过生日嘛，讲究点仪式感也不是造作。

整个盒子放入冰箱，等中央庭的工作结束指挥使可以拎着就走。

指挥使又拿一个袋子，把定制的相册和礼盒装朗姆酒装起来，放在桌上。

4月暑气将至未至，白天更长，空气里有了闷热的前兆。指挥使拎着东西向事务所走的时候太阳还耀眼的金黄色，刚刚到达城市高楼的天际线。路边的行道树已然葳蕤，枝叶厚重，在偶然掠过的风中沙沙响，在天空洒落的淡金细沙中熠熠闪光。

指挥使到达时哈尔克刚送走今天最后一个光顾者，准备打烊。他一见到指挥使就借口说忙转身就往门内走，但指挥使面前他的逃避向来无用，指挥使跟着他就进了屋。

那台电视从来不会关一样播放着千篇一律的肥皂剧，一堆开的没开的酒瓶摆在桌子上。

生日快乐，给你带了蛋糕，我自己做的。

哈尔克还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是自己的生日，随后利落地将桌上的杂物收拾好，让指挥使把礼物放下，可以看出来他还是挺高兴的。

蛋糕是蛋糕，礼物还有别的。指挥使放下蛋糕和袋子，然后拿出相册，递给哈尔克。是你在交界都市的日常。

虽然过得不太舒服，但也是我自己的生活，我会好好保存这份回忆的。他苦笑了一下，去把相册放上书架，不小心碰落一半笔记本，贴满了哈尔克还没有成为记忆之宫时的照片。

话题一时走向了沉重，然后哈尔克说要好好庆祝一下，不再谈这么沉重的东西了，然后走进厨房，一阵叮铃哐啷。

指挥使想起自己还带了瓶朗姆酒，有想到自己不久前在维尔特那儿学了一手，走到厨房门边对忙活的哈尔克说：我还给你带了瓶酒，还有我出去买点东西。

嗯，好啊，快去快回。哈尔克声音里带着笑意。

年轻的指挥使风风火火地冲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可乐一盒青柠一袋冰块。回去时为了防止到时开可乐像火山喷发没有跑，又为了不让冰块化掉快步走，仿佛竞走。路上遇到屠怯怯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尴尬地解释：赶着回去吃饭。

回去时饭已经做好了，指挥使把冰块冻进冰箱，先吃饭。

饭后指挥使拿出酒杯，倒入大量冰块，加入一小杯朗姆酒，用可乐补满，切一片青柠卡在杯口，随后一手背在身后，欠身将酒杯推至哈尔克面前：自由古巴，请慢用。

杯壁上挂满水珠，哈尔克笑得很开心，憔悴减了几分。

夜晚悄悄来了。今晚月亮似乎离得特别近，橙黄而近圆，就在高楼边。月光很亮。

指挥使和哈尔克在阳台上吹风，风的气息微湿。

有的记忆一个人忘了还有另一个人记得，月光也没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