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极混沌恶杂食人,阴间人,请善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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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指彼】珀耳塞福涅的微笑

#指左白情好多小时——10:00# 

上一棒:@格伦 

下一棒:@晟 

【cp:男指挥使x彼安汀】感谢@子桓 提名。



比较阴间,接原初的终点。







0.

2月14日,情人节,指挥使寄出一封情书。

没有写收信人,地址写了自己家。要寄给谁他已经记不清了,也许去年做过同样的事,但不记得了。

1月26日之后生活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隐约感觉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关于那的记忆一片空白。每一周照旧,一杯平淡的白开水。

半个多月里他状态很奇怪,有时一个人走在街上,总觉得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准备两副碗筷,还有时到了饭点,自然而然地走去客厅吃饭,在餐桌上坐了很久,忽然想起自己没有做饭。

有的时候半夜里他会惊醒,明明没有做梦,却流了泪。

他会突然想叫谁的名字,然而一个简单的词语,有时噎在喉头吐也吐不出,有时消弭于舌尖,有时一丝气流已经吹出口,又没有后续的支撑,也就散在空气里了。

在他自己的时间里他发愣的时间太多,以至于房间也没时间打扫,柜子落灰了。一次他拿一本书,手上蹭上了毛糙干燥的一层。该打扫了。他想。

 

3月13日他打扫房间,在书架上发现一本相册,照片很多但奇怪。有的似乎是街景,却很模糊,好像本来应该有个主角,主角从照片上消失了,有的好像是他和谁的合影,他的身边有一个人的空位,只是空位。

他又发现一个耳坠,黑色螺旋的钢铁片中一颗龙的眼睛一样的红宝石,很黯淡了,也落了灰。他看着它,头很痛,心脏猛地收缩。他费劲地擦去金属和里面宝石上的尘埃,沉默了一会儿,将它带上,继续打扫房间。

他在书架最底层发现一个很大的黑色箱子,上了锁,很重,面上放了一本书,希腊神话,他随手翻开,那一页讲冥界神话,正讲到被掳走的种子女神吃下冥府的石榴籽,插图和内容错了位,插图里的珀耳塞福涅正在人间微笑着,德墨忒尔带着花冠站在她身边,周围一片春日之景。

指挥使突然想画一幅画,于是他搬来忘了什么时候买的画架,放上纸,拿起一支铅笔。画什么?画一个微笑吧。他勾勒出一个轮廓,就再无从下笔。他坐了很久,然后放下笔,双手掩面。

他没了打扫的兴致,黑色的大箱子放在那儿,像一口沉寂的棺椁。

晚上他很早躺上床,耳坠没有拿下来,他只想快点入睡,像要逃避什么一样。

 

 

 

 

1.

3月13日晚,9点,指挥使结束了中央庭的工作,回到宿舍。宿舍空无一人,似乎没有异样,然而,地板过分光洁,甚至可以倒映出黑发青年震惊的脸,各种物品摆放整齐,甚至先前因他没有及时整理而堆得奇高的书籍也分门别类地放在了书架上。

他记得距他上一次离开宿舍仅仅过去3小时。

难道我家有什么田螺姑娘吗?指挥使不禁思考。

随后,他注意到桌上多了一支玫瑰,于是他走近桌前。

玫瑰下压着一个粉红的信封。玫瑰枝上的刺都已被拔去,他拿开玫瑰,看见信封上漂亮的手写花体字“给指挥使的回信”。他把信封翻过来,小心揭下鲜红的火漆,淡黄色有着一圈华美印花的信纸露出冰山一角。他取出信纸,闻到一缕浅浅的花香,纸上是邀请他明日10点前往中央城区,并附上了一个地址。

彼安汀。这名字像气泡一样浮上记忆的水面。

3月14日,白色情人节,彼安汀肯定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指挥使承认,他十分期待。

他定好闹钟,躺上床闭上眼睛,意识也同躯体一样陷入黑暗之前,他忽然想:3月13日不是星期天吗?为什么我还要上班?

周围有瞬间的扭曲。

 

2.

3月14日晨,8点。指挥使准时被闹钟唤醒,他换衣,洗漱,随后前往厨房,打开冰箱寻找是否有什么可以当作早餐的。

拉开冰箱门,凉气扑面而来,冰箱正中放着一盘极其吸引人眼球的三明治,两层面包片,切去了面包边,炸得金黄,夹着煎鸡蛋,厚实的牛肉,番茄和芝士,以生菜间隔,盖着保鲜膜,放在边沿花纹精美的陶瓷盘中。盘边贴了一张便签:请加热两分钟后食用,最好搭配一杯牛奶。

 

微波炉“叮“一响,油脂,肉类和些许蔬菜的温和香气充斥整个房间。指挥使坐在桌前咀嚼他的早餐。

面包的表皮仍旧酥脆,内里层次分明,牛肉在进入面包的夹层前已经历过热油的洗礼,汁水充溢,完全不像在冰箱放过一夜的样子,或者,他苏醒前不久,它刚刚出现在冰箱。他感到一种来自人本能里对热量的追求的满足感和一种情感上的隐秘愉悦。

早餐的分量刚好够指挥使吃七分饱。

时针将将越过九点。那么就提前去吧。指挥使出门。

春日的太阳已经暖和起来,街上樱花正是凋落前最明媚的时刻,连片粉红的云霞之后各种店铺都已打出了白情活动的招牌,不少情侣已经在成双成对地逛街了。路上的人全都没有脸,指挥使没在意。

 

3.

9点半左右,指挥使沿着公园安静的小道到达约定地点,一处喷泉广场的边缘。

明明已经过了通勤的点,人都应该活动起来了,小道上却没别的人。

红色的身影正坐在喷泉边的长椅上,安静地等待着,仿佛这一行为就是他生命大部分的时光里一只在做的。行人很多,纷纷扰扰仿佛广场边大楼上时钟的秒针一刻不息,幻影一样流过,而小小的长椅是时光凝固之处。

彼安汀!指挥使呼唤他的名字,向他挥手。声音惊动了身后小道旁草地上的鸽子,一阵振翅声后一群白鸟飞起掠过青年的头顶。他背对着浅金色的太阳。

就像刻意安排好的。

彼安汀转过头来便看到这一幕,凝固的时间开始流动,红色的身影向着阳光走去。

指挥使来得好早,不过,我非常高兴。彼安汀的微笑一如既往,声音里却有着浓厚的喜悦。

也算是白色情人节惊喜?不过我没来得及准备别的。指挥使微弯眉梢,也露出笑意。

可以每天见到你,和你说话就已经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惊喜了。

别总是这么说啊,我都不好意思了。指挥使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彼安汀保持着微笑,没有对此直接回应。

他下次有什么事肯定还要这么说。指挥使想。

那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嗯,指挥使,我约你十点钟来是因为我订了两张十点半的电影票,可是没想到指挥使也来早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我们可以逛会儿街?彼安汀略显为难地说。

可以啊,今天我们都属于彼此。指挥使自然地说出了网上看到的情话,毫不意外地看见彼安汀的脸一点点红起来。

 

4.

指挥使有些意外,彼安汀并没有选择爱情电影,对此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自己在约会攻略书上看到要慎重挑选电影,而最近上映的电影看评分大都是些俗套爱情片,所以挑选了这一部。

这部电影描绘的是希腊故事,也带点神话情节,总得来说还挺有意思。

但是想到希腊神话难免令指挥使想到彼安汀的神器,冥界的石榴,使种子女神留着冥界成了冷若冰霜的冥后。

 

电影结束后彼安汀带着指挥使去他预约的餐厅吃饭,是指挥使先前想去的一家。

彼安汀订的是豪华包厢,服务员恭敬地引二人进入餐厅里侧的包间,在二人点餐后离开,给客人留下个人空间。

想到刚刚菜单上的价格,加上服务员的服务态度和房间内布置,指挥使有些不安。

会不会太破费了?

彼安汀双臂放在桌上,两手撑着脑袋,身体前倾,微笑着:“不会哦。”

 

午餐比想象中还好。但是

和彼安汀做的味道几乎一样。两人走向下一个地点的路上,指挥使说,很好吃。

那么晚餐就来我家吃吧。彼安汀不带丝毫犹豫张口就来。

哦,早有预谋啊彼安汀。指挥使了然。

 

5.

彼安汀的下一项安排是去游乐场。那里的游客相当多,而且大部分是情侣,赶着来约会,凑个热闹,但那不是彼安汀会做的事。

彼安汀直接带指挥使去了游乐场最里的人工山。

人工山不高,正对人工湖,游客很少,似乎没什么可看的。

彼安汀拉着指挥使在山边上一个小舞台下最前排的座椅上坐下,在指挥使想要开口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后,幕布拉开,一个黑礼服的魔术师登上舞台,吹出一口火焰,又伸出手从火焰中抽出一根手杖,手杖敲击地板,变成一朵花,魔术师把花抛给彼安汀,接着在一股自台面喷出的雾气中消失。一个小丑骑着独轮车出现,手上五个球抛成一个圈,然后他一下将五个球全抓住,跳下独轮车,直至台前,俯身把手中一只雪景球递给指挥使,谢幕退场。

彼安汀送上那朵花,一朵手工的红色珐琅彩金属花,花瓣层层叠叠,似乎包着什么。

虽然昨天已经随信送了你一朵玫瑰,但还是想今天再亲手送你一朵,所以做了这朵。

这可真是只能用惊喜来形容了。仍惊讶刚刚的瞬间,指挥使回答。

指挥使看向雪景球,除去“雪”,其中的场景只有一把黑色椅子,一只精巧的白色七首龙坐在椅子上,颈脖与头颅凑向站在地上的一个透明小人。玻璃球的外壳满是冰裂纹。

指挥使回想刚刚看见的魔术师,记不清他的脸,而小丑,油彩之下,那是彼安汀的脸。

来不及细想,彼安汀拉着他去玩。

 

6.

离开游乐场已经到了下午4点,今天的最后一站是彼安汀家。

打开门的时候屋内很暗,关着灯,窗帘也拉着,彼安汀让指挥使稍等,随即进屋,打开灯。

屋内场景立刻使指挥使震惊:沙发上摆着两个指挥使玩偶,一面墙上贴满了指挥使的照片,大多数都是和彼安汀在一起时拍的,少数指挥使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餐桌上两套餐具已经摆放整齐,餐桌正中一个方形盒子,应该是蛋糕。

都是很重要的回忆,所以我想这样纪念,如果你感到奇怪,我会立刻撤掉的。彼安汀站在照片墙前,双手交叠在腹部,露出一个有些难过的表情。

没事,没事!其实你的照片我也有很多的!指挥使看他这副表情赶忙回应。

那就好,那指挥使就先看会儿电视休息一下,我去做饭。彼安汀又露出了常见的微笑。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两人吃饭,然后分食一个蛋糕,靠在沙发上互相依偎着看一会儿电视,最后到点,彼安汀送指挥使回家。

这个晚上月光很淡,没有路灯的地方就几乎是漆黑一片,在中央庭宿舍楼下,最后一个路灯前,彼安汀与指挥使道别。

指挥使站在路灯的光亮处,彼安汀则在没有光的那边,灯光的边缘在地上斜切出一条分割线,彼安汀隐没在分割线的暗侧。

希望我们明年还能一起度过这样的一天。彼安汀在阴影中微笑着。

一定会的。

两人挥手告别,彼安汀转身,胸前配饰反射银光一闪,似乎有红色的光也一同闪过,随后背影消失在路口。

 

7.

梦境消退了。

熟悉的,苍白的空间,七首十角的白龙与渺小的人类又一次相对。白龙只有一颗心脏那么大,身上满是可怖的黑色裂纹。

七个头颅,温柔地伸向人类,缺了一只眼睛的头,温存地蹭蹭人类的手心。

第一个头说:“好想你。”

第二个头说:“能帮到你就好。”

第三个头说:“现在只注视我吧。”

第四个头说:“以后再在梦里见面吧。”

第五个头说:“忘了我也要好好活着。”

第六个头说:“请记住我。”

蹭着他手的第七个头说:“我从不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你也答应过我不否定我的努力,所以不要为了我难过,只要你记住我,我就会很高兴了。”

everything for nothing 

指挥使想,然后他说:不要再这样了,至少你还能在耳坠里给我留下一点东西。

之后我会永远记得你。

小小的白龙,坐在黑色的椅子上,七个头颅都露出微笑。

苍白的空间渐渐消失。

 

7+1.

指挥使醒来,3月14日早6点,手上有一块红色的碎片,攥着它,仿佛还能感到它有节律的跳动。耳边耳坠好像亮了一点。

他拿起那本希腊神话,翻到介绍珀耳塞福涅的一页,那页夹着一把钥匙。

他用钥匙打开那只黑色的大箱子,放在最顶上的是彼安汀的手账本。他把箱子拖到阳台上,让阳光照着。他把耳坠也摘下放上去。

然后他拿着白色,红色和黑色的颜料,走到画架边,把画纸涂满白颜料,苍白仿佛雪地,然后画上一只巨大的红色眼睛,瞳中一道黑色的竖缝。

八点半,他去中央庭。

后来有人看见他的画,问他画的是什么。

是一个微笑。

那人说他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微笑。

有的微笑只有特定的时候才有,就像那个女神珀耳塞福涅,她只在人间才笑。指挥使笑着说,眼里亮闪闪的。

 END.







 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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